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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(第2/4页)
九的图像,挨个儿询问。他们有时还会听到其他警察的报告。“没有……格兰德街没有,完毕……知道了……赫斯特没有,完毕……我们现在正向东……” 塞利托和萨克斯继续沿着既定路线行进,运气并不比其他任何人好。 身后忽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 萨克斯倒吸了一口气——不是因为那个声音,她立刻就知道那只是卡车逆火——而是因为塞利托的反应。他听到声音,立刻就往旁边一跳,躲在一个电话亭的后面,手扶在左轮手枪的枪柄上。 他眨着眼,咽了咽口水,无奈地笑了笑。“该死的卡车。”他咕哝着。 “是啊。”萨克斯说。 他抹了抹脸,然后他们继续。 汤普森·博伊德坐在他的安全屋中,闻着附近小意大利区一家餐厅传来的蒜香味,正专注于一本书,他仔细阅读上面的指南,然后检查一个小时前他在五金行买的东西。 他在一些书页上贴上了黄色的方便贴,并且在空白处写了一些笔记。刚才读的那个程序有些棘手,但是他知道自己可以完成。不管事情难易,只要花时间,没有任何你做不到的事。他的父亲曾经这样教导他。 问题只在你将小数点点在哪里…… 他推开桌子站起来。这张桌子、一把椅子、一盏灯和一张小床,是这间屋子里仅有的几件家具;另外还有一台小电视、冰箱,以及一个垃圾桶。屋里还有一些他工作需要的物品。汤普森将乳胶手套从右腕处剥下来,扔掉,让皮肤透透气。然后是左手(你总是得做一个安全屋也会随时被抄的准备,所以你要小心预防,要戴手套或者设陷阱,总之不能留下能将你定罪的证据)。他今天用眼很多。他眯起眼睛,在里面点眼药水,刺痛感逐渐消退。他闭上眼睛,轻声吹起电影《冷山》里的那首狩猎之歌。 士兵们对着士兵开枪、大爆炸、刺刀,那部电影中的种种画面在他脑中闪过。 嘶…… 那首歌,还有那些画面,都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古典旋律,波莱罗舞曲。 旋律从何而来,他也弄不清楚,就好像他的脑袋里有一台已经排好播放顺序的cd播放机。但是,他知道这首波莱罗舞曲的出处。他父亲的一张唱片上有段旋律。在工作棚里,那个大个子、留着平头的男人,一遍又一遍地在那台绿色塑料唱机上放着这段旋律。 “听这里,儿子。它转调了。等着……等……就是这里!你听到了吗?” 那个男孩相信自己听到了。 汤普森睁开双眼,又回到书上。 过了五分钟:嘶……波莱罗消失了,另一首旋律从他噘起的嘴唇间流淌出来:辛迪·劳帕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唱出名的歌曲《一次又一次》。 汤普森·博伊德一直很喜欢音乐,很小的时候就想学习乐器。好几年中,他母亲都带他去上吉他和长笛课。在她出了意外后,他的父亲即使耽误工作,也会亲自开车载他去。但是汤普森要有进一步的发展却很困难:不管对于吉他上的指板、长笛的按键还是钢琴来说,他的手指过于粗短,而且他完全没有唱歌的天分。不管是教堂的唱诗班、西部歌曲,还是乡村歌曲,都不行,他的声音还比不上一个破音箱里发出的杂音。所以,过了一两年,他就把音乐丢在一旁,而把时间花在得州阿玛利诺大多数男孩做的事上:与家人相处,在他父亲工作的工作棚里敲铁钉、画设计图、抛光,还有玩橄榄球、打猎、跟害羞的女孩约会、在沙漠中步行。 他将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和失落都隐藏了起来。 但这种东西通常不会藏得很深,迟早会再冒出来。 在他身上,这件事发生在几年前,当时他在监狱里。在安全戒备最严格区域的一名狱警忽然跑来问汤普森:“那个,他妈的是什么?” “你说什么?”这个一向不起眼的“凡人乔”问。 “那首歌,你刚才吹的那个。” “我刚才在吹口哨吗?” “妈的,当然是。你不知道吗?” 他对狱警说:“只是不由自主吹的,没过脑子。” “该死,挺好听的。”那名狱警走开了,汤普森在那里对着自己发笑。怎么样?自出生以来,一直都有个乐器跟随着他。汤普森到监狱图书馆查阅这方面的资料。他知道,人们将会称他为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