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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除夕 (第2/2页)
随即他又笑起来,“好开心!菘菘你再叫叫我!”他委屈道,“你都不叫我名字。” 齐怀菘没有跟醉鬼打交道的耐心,他推了推重谣,拧眉,“回房休息。” 重谣听懂了,他扒住齐怀菘不放,哭天抹地道,“好痛!身上好痛!不想回去!” 齐怀菘露出惊愕的神情,继而狠狠瞪着这扒在自己身上死不放手的醉鬼,这醉鬼却浑然不知,苦着脸跟他说这里痛那里痛,非要吹吹。 果然是个孩子。齐怀菘心里这样想,竟有几分松动,他凑过去吹了吹重谣的手,迁就地哄道,“吹了吹了,不痛了啊。” 醉鬼这才满意,他搂住齐怀菘的肩膀,将头歪在齐怀菘的肩窝中,笑嘻嘻道,“小雪,你对我真好!” 小雪? 齐怀菘拧眉,冷声问道,“小雪是谁?” 重谣此时已然分不清此人是谁,他疑惑道,“还能有谁啊,你傻啦?”说着便探了探他额头,他叹了口气,“你发烧了。” 齐怀菘揉了揉额角,忽然没了吃饭的心思,他将此人拖回房中,自己转而回屋披上了狐裘,悄无声息地出了府。 今日不仅是除夕,也是齐折月的生辰,想到齐怀玉的死,齐怀菘眼神一黯。 申时他途至桃山,有粉衣侍女等候多时,正是齐折月贴身侍女欺霜。 欺霜见齐怀菘独自牵马而来,连忙欣喜地迎上去。 “公子万安,怎么一个人就来了。” 齐怀菘问道,“母亲可好?” 欺霜回道,“夫人一切安好,知道公子今日会来,便命奴婢在此等候。” 她一边说着,一边在前引路,余光频繁地扫向齐怀菘。 齐怀菘眉头一皱,“可是有事?” 欺霜脸颊一红,再不敢看他一眼。“无事。” 一炷香的时辰,齐怀菘便与欺霜一同走到了桃庄。 桃庄不负桃山之名,院中起起落落种满了桃树,许是因这桃山地质特殊,虽是寒冬腊月,那些桃树却含苞待放,十分可人。 齐折月小心翼翼地折了一小枝,手中内力一催,那桃花便昂首怒放。 她将头上金钗取下,将那一小枝桃花别上。 笑吟吟地问齐怀菘,“好看吗?” 齐怀菘哑着嗓子道,“好看。” “往年我们一家四口每到除夕都要来这里。”齐折月取下桃枝,“……今年却只有你我。” 下人早已悄悄退下,留这对母子说真心话。 “……”齐怀菘没有接茬,齐折月本姓楚,齐姜之死与楚家有关,楚折月与楚家决裂时改了姓。每当她提起一家四口,就是她怀念齐姜的时候,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,并不需要任何人多嘴。 她深情款款地抚着桃树,沉默了好一会儿,“凶手可有找到?” 齐怀菘回道,“尚未。” 齐折月眉头一锁,“可有了眉目?” 齐怀菘不言,齐折月叹了口气,想到齐怀玉,又想到那奸夫,心中抑郁不已,“那人身法远在你我之上,若是……罢了。”她勉强展颜,“……玉儿泉下有知,必不愿耽搁了你。” 齐怀菘心中隐隐有个不祥的猜测。 齐折月直道,“年关事多,你房中无人,欺霜这孩子可人的紧,你将她收了房,也冲个喜。” 齐怀菘正要拒绝,齐折月眉中哀色渐浓,“我已经老了。今日是娘的生辰,你便依娘吧。” 齐怀菘只得道,“一切任凭阿娘做主。”一介丫鬟,放在房中应当也无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