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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左右教剑术 (第6/17页)
,这家伙掉钱眼里了,不讲良心。孩子们跟着冯康乐一起骂,骂到最后,孩子们生气不多,遗憾更多些。 毕竟上一回故事还没讲完,正说到了那山神强娶亲,读书人击鼓鸣冤城隍阁呢,好歹把这个故事讲完啊,那个读书人到底有没有救回心爱的可怜的姑娘?你二掌柜真不怕读书人一直敲鼓不停,把城隍爷家大门口的大鼓敲破啊? 那个长得不太好看但是次次都会带足瓜子的小姑娘,最失望,因为说书先生蹭她的瓜子次数多了后,如今她过家家的时候,都当上了坐轿子的媳妇呢。冯康乐他们以手搭架子,她坐在上边晃晃悠悠。可是说书先生很久没出现后,小媳妇就又都是冯康乐他们都喜欢的那个她了,至于自己就只好又当起了陪嫁丫鬟。 何况说书先生还偷偷答应过她,下次下雪打雪仗,与她一伙,怎么说话就不作数了呢?费了老大劲儿,才让爹娘多买些瓜子,自己不舍得吃,留着过年吗?可家乡这边,好像过年不过年,没两样,又不是说书先生说的家乡,好热闹的,孩子都可以穿新衣裳,与爹娘长辈收红包,家家户户贴门神春联,做一顿堆满桌子的年夜饭。 每次说完一个或是一小段故事,那个喜欢说山水神怪吓人故事,他自己却半点不被吓着的二掌柜,都会说些那会儿已经注定没人在意的言语,故事之外的言语,比如会说些剑气长城这边的好,喝个酒都能与一堆剑仙做伴,浩然天下随便哪个地方,都瞧不见这些光景,花再多的钱都不成。然后说一句天底下所有路过的地方,不管比家乡好还是不好,家乡就永远只有一个,是那个让人想起最多的地方。可惜故事一讲完,鸟兽散喽,没人爱听这些。 这些是人间最琐碎细微的小事,孩子们住着的小巷,地儿太小,容不下太多,就那么点大的风风雨雨,雨一淋,风一吹,就都没了。孩子们自己都记不住,更何谈别人。 板凳上说书先生的那些故事,连那给山神抬轿子的山精水怪,都非要编撰出个名字来,再说一说他们的衣衫打扮,给些抛头露面的机会;连那冬腌菜到底是怎么个由来,怎么个嘎嘣脆,都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,把孩子们嘴馋得不行,毕竟剑气长城这边不过年,可也要人人过那冻天冻地冻手脚的冬天啊。 与蛮荒天下挨着的剑气长城,城头那边,脚下云海一层层,如匠人醉酒后砌出的阶梯。这边剑仙们的一言一行,几乎全是大事,当然如女子剑仙周澄那般荡秋千年复一年,米裕在云霞大床上酣眠不分昼夜,赵个簃与程荃两个冤家对头,喝过了酒相互吐口水,也确实算不得大事。 包括太徽剑宗在内的诸多大门派剑修,已经准备分批次撤出剑气长城。对此,包括陈、董、齐在内的几个剑气长城大姓和老剑仙,都无异议。毕竟与本土剑修并肩作战参加过一次大战,就很足够,只是最近两次大战挨得太近,才拖延了外乡人返回家乡的脚步。 曾有人笑言,与剑气长城剑仙积攒下来的香火情,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香火情,别当真,谁当真谁是傻子。可是说这种屁话的无赖,却反而是那个杀妖未必最多但绝对最“大”的那个。若是那头大妖不够分量,岂能在城头上刻下最新的那个“大”字? 不过这些外来剑修,没有全部返回浩然天下家乡,像太徽剑宗宗主韩槐子就留在了剑气长城,其余几位北俱芦洲剑仙,也不例外,走的都是年轻人,留下的都是境界高的老人。当然也有孑然一身赶赴此地的,像浮萍剑湖郦采,南婆娑洲剑仙元青蜀。除了剑仙,许多来自九大洲不同师门的地仙剑修,也多有留下。 亏得叠嶂酒铺越开越大,将隔壁两间铺子吃下,又多出了专门用来悬挂无事牌的两堵墙壁。所以以北俱芦洲剑修尤其是太徽剑宗子弟为主的剑修,这才在酒铺里写了名字和言语。而这些人去那边喝酒,往往拉上了并肩作战过两场大战的本土剑修,所以这拨人带起了一股新的风气,一块无事牌的正反两面,一对对有那生死之交的外乡剑修与本土剑修,各写无事牌一面,有些是客客气气的赠言,有些是骂骂咧咧的脏话,有些就只是醉酒后的疯癫言语,还有些就直接是从那《皕剑仙印谱》和折扇上摘抄而来,无奇不有。 其中有一块无事牌,扶摇洲那位身为宗主嫡传的年轻金丹境剑修,除在正面刻下名字之外,还写道:“老子看遍无事牌,斗胆一言,我浩然天下剑修,剑术不如剑气长城又如何?这字,写得就是要好许多!” 背面是一位剑气长城元婴境剑修的名字与言语,名字还算写得端正,无事牌上的其余文字,便立即露馅了,刻得歪歪扭扭,道:“浩然天下如你这般不会写字的,还有如那二掌柜不会卖酒的,再给咱们剑气长城来一打,再多也不嫌多。” 左右正在与魏晋说一些剑术心得,老大剑仙出现后,魏晋便要告辞离去。 陈清都却摆了摆手,道:“留下便是,在我眼中,你们剑术都是差不多高的。” 魏晋苦笑不已,老大剑仙你想着要让左右前辈再提起一口心气,也别拉上晚辈啊。 陈清都开门见山道:“其实是有事相求,说是求也不太对,一个是你